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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自《奥林匹亚》(“经典电影细读”丛书)
[英]泰勒·唐宁 著,徐德林 译 北大培文出品,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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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芬斯塔尔将其影片《奥林匹亚》第一部分命名为《民族的节日》(Fest der Völker),第二部分命名为《美的节日》(Fest der Schönheit)。两部分原本打算作为彼此独立的影片上映,且《美的节日》的首映比第一部分晚六周。但现在则通常被视为一部史诗片,只不过分成了截然有别的两部分。
第二部分有自己的序幕,是在奥运村里面及周边拍摄的。开场镜头是薄雾笼罩、瞬息万变的水、树叶,以及反射在湖面上的灯光。黎明。一个蜘蛛网在初升朝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诸多水滴显现在一片树叶上。一只甲虫爬行在灌木丛中。一只苍鹭在怡然振翅。小提琴声在声轨上渐起。一台摄影机在拍摄运动员的住处。阳光透过树木。当音乐采用更有规律的节奏时,我们看到湖边慢跑者的轮廓。透过清晨的薄雾,列队跑步的人们的身形显得更加清晰。一个宽镜头显示出运动员正沿湖跑步。这一跑步的影像呼应第一部分的序幕,彼处的奔跑者手举奥运火炬穿过希腊城乡。奔跑者跨过一座桥,消失在林地里。他们赤身裸体,从湖中跑入一间桑拿室。桑拿室的蒸汽代替黎明的薄雾。里芬斯塔尔对人体,尤其是男性身体之美的全神贯注再次获得成功。男人们相互按摩、用桦树枝拍打。有四肢、肌肉及面部的特写及充满官能感的镜头。赤身裸体的男人跳入湖中。其他人坐在木质阳台上。人与自然和谐无间。此刻,太阳升起。白天开始。
突然,奥运村人头攒动。来自不同国家的运动员混杂在一起训练。他们热身、跑步、练拳、跳高。男选手在打曲棍球,一些人在踢足球,另一些人在打篮球。运动项目多,民族也同样多——意大利人、秘鲁人、印度人、哥伦比亚人。黑人与白人、亚洲人与西方人。音乐从轻柔的交响乐变为爵士乐钢琴。人们在尽情欢乐。掷铁饼者与投铅球者在练习他们的技巧——又一次呼应第一部分的序幕。跨栏运动员在跨栏,标枪运动员在投掷。一个男人在阳光下阅读,旗帜高高飘扬,似乎呵护备至。全世界的运动员都在严阵以待(这一开场段落中没有女子,因为在奥运村中住的是清一色男性。女选手在柏林的其他地方有单独的宿舍) 。
第二部开篇:桑拿中的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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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体操队举着她们的国旗走进了巨型的迪特里希—爱卡特(Dietrich-Eckart)露天剧场。男子体操队紧随其后。仅此一次,音乐的军事节拍制造了某种喜剧效果。单杠上的一些热身练习之后,我们看到了令人难忘的双杠表演。其中一些镜头是在奥运会之前的训练中拍摄的。美国体操运动员康塞塔·卡鲁奇奥(Consetta Carrucio)的镜头很可能是在奥运之后拍摄的,因为比赛期间不允许摄影机太近,并且摄影师并不知道她会在她那组获胜。德国体操运动员卡尔·施瓦茨曼(Karl Schwarzmann)在高杠上的一个长段落很可能也是在奥运之后拍摄的。体操段落既长又慢。这取决于慢镜头的大量使用以及剪辑与音乐的精准同步。镜头在这种感觉上保持了很长时间。男女选手动作优雅,像在跳芭蕾舞,展示出了不起的力量与控制素质。这一抒情段落是由古齐·兰奇纳与诺伊贝特的首席助理埃伯哈德·冯·德·海登用慢镜头摄影机拍摄的。这个段落以一段简短的女子团体操收尾。这一比赛项目已不再时兴,因为它不可避免地关联着国家社会主义关于健康、美和户外的哲学。有几个女子动作划一的镜头,呼应着开幕式的“韵律操”。摄影机叠化出越来越宽的镜头,最后一个超级横摇镜头摇过主体育场外面的场地,可以看到,1万名女子在那里排成又长又直的队列,一边挥手,一边前进。
下一段落以评论员的现身开场,他告诉我们正身处基尔,帆船比赛将在此地举行。比赛是在德国海军的监督之下进行的。从跟拍镜头中,我们越过停泊之中的帆船,然后切换至一个德国巡洋舰的镜头。希特勒在舰上观看比赛。在基尔的一切拍摄都是由水上运动专家瓦尔特·弗伦茨完成的。成片里的这一段落极少表现真正的比赛,只有一两个远景镜头和一些漂亮的航拍镜头表现了基尔港中那些6米长的帆船。这些镜头是从一个系在一艘德国扫雷舰的气球上拍摄的,含有一些危险,因为这个气球充满了氢气,必须远离从扫雷舰烟囱里排放出来的炽热废气。然而,所用的大部分镜头都是由弗伦茨在6月及7月拍摄的,当时他登上了几艘训练的帆船进行拍摄。这些影像捕捉到了帆船运动的紧张性,全体队员都竭尽全力,争分夺秒。倘若没有这些镜头,这个段落就不能表现出这项运动的技巧与挑战。因为报道帆船比赛时所受的各种视觉限制,大多数奥运会电影中都对此项目一笔带过。
湖中的运动员
现代五项全能是一个军人项目,自1912年出现在奥运会中以来,一直为瑞典军队所主宰。它由五个不同的项目组成,在奥运会第一周被分散安排在柏林周围的不同场所。仅有三个项目出现在影片之中(没有被包括在影片中的现代五项项目是击剑与游泳。希特勒所观看的游泳比赛肯定被拍摄过,但拉弗格的摄影机当天似乎出了故障,素材很可能无法使用)。第一个项目是马术,一些摄影师守候在多贝利兹(Doberitz)的三英里越野赛道上。在射击部分,很显然,一些选手被要求在比赛后举起他们的手枪,仅仅为摄影机佯装开枪;这些镜头并不令人信服。影片中的最后一个项目是越野跑。乔治·汉德里克(George Handrick)所代表的德国军队获得了金牌,而瑞典人破天荒没有获得任何奖牌。接下来的段落是三个集体项目的决赛。在曲棍球决赛中,印度队以8:1击败了德国队。阿根廷与墨西哥之间的马球决赛是在主体育场后面的运动场进行的。希特勒在现场观看了意大利与奥地利之间的足球决赛,意大利队在加时赛中攻入了制胜一球。每场比赛至少有三台摄影机,但对所有这三场比赛的报道即使全面却也是平淡无奇的。
对随后的个人综合全能马术三日赛的处理则完全不同,拍得紧凑而富戏剧性;比赛项目本身引起了相当多的争议。古齐·兰奇纳使用了比拍现代五项全能时焦距更长的镜头,于是马术有了一种先前缺乏的步调与戏剧感。温特的音乐为整个段落奠定了极好的基础,小提琴定下了步调,而在每一次成功的跳跃之后,小号声就突然迸发出来。影片虽然展示了精湛的马术技巧,但也记录了一些不幸的跌落,尤其是在水沟障碍处,发生了几次严重伤害。慢镜头被再次用于捕捉这样一些跳跃的戏剧效果,赛马越过障碍跳入明显深浅不一的水中。赛程过于艰难,甚至有三匹赛马不得不被杀掉,因此招致了很多批评。起跑时有50匹马,但仅有27匹跑完了全程。德国人赢得了团体与个人项目的两块金牌,其中的获胜赛马是“努尔米”(Nurmi),它的骑手是路德维希·施图本多夫(Ludwig Stubbendorf)。
摄影师拍摄格吕瑙赛艇比赛冲线的平台
100公里公路自行车赛以横摇宽镜头开场,此时赛手们刚踏上环波茨坦(Potsdam)至该市东边的漫长赛程。但是,最后几公里全由跟拍镜头组成,这些镜头拍自行驶在平行行车道上的一辆电动车。这些镜头传达了各队竭力超越对手的紧张竞赛氛围。赛前及赛后拍摄的镜头再次被恰当地插入到比赛之中,有一些仰视骑手的低角度镜头、车轮旋转的特写,以及树木从身边飞逝而过的视点镜头。罗贝尔·夏庞蒂埃(Robert Charpentier)为法国摘取了个人金牌,而法国队也在连环冲线中以微弱优势赢得了团体金牌。
格吕瑙的赛艇比赛是接下来的主角。这里的镜头比里芬斯塔尔所期望的要宽,缺乏她拍摄其他运动项目时所获得的强度。四人单桨无舵手赛艇比赛显示了摄影队所遭遇的种种困难:在终点,当德国队获得胜利赢得金牌时,甚至无法看到名列第二的英国队。通过融合海因茨·冯·贾沃斯基赛前从赛艇里面拍摄的素材,八人单桨有舵手赛艇决赛的镜头覆盖范围有所改变。也有一些从岸上拍摄的德国队与瑞士队的令人激动的长焦镜头,其效果在对声音的绝妙使用中(当然,全都是18个月之后在录音棚里录制的)得到了强调,我们听见舵手用他们各不相同的语言对着队伍呐喊。附加胶片的使用正适合表现这场有史以来最为势均力敌的奥运赛艇决赛之一,因为六个队中有五个队伍到达终点时距离都相差在一个艇身之内。美国队以一码的优势战胜了意大利队,德国队获得第三名。“星条旗永不落”奏起时,一个令人愉悦的镜头表现疲惫但开心的美国赛艇选手在前后传递胜利花环。
然后,温特的奥运号角声携来主体育场的戏剧性航拍镜头。观众就座时,解说员宣布将要举行十项全能的比赛;十项全能是奥运会的主要项目之一,美国队在这个项目上十分强劲,德国队获胜呼声很高。十项全能包括十个田赛与径赛项目,分散安排在两天进行。虽然它是最重要的竞技项目之一,但里芬斯塔尔决定不把它放在第一部分中,因为会在很大程度上重复第一部分已有的田径项目。因此,她把十项全能放在了第二部分的中间。这样做效果良好,用奥运会的重头项目将影片带回到令人惊叹的主体育场。
比赛开始前,影片挑选了美国队的格伦·莫里斯(Glen Morris)作为种子选手之一。里芬斯塔尔在她的回忆录中承认,她在《奥林匹亚》拍摄期间与莫里斯坠入了情网,并且有过短暂的情史。她描述了他在主体育场中央的颁奖仪式之后,如何“在数万观众面前”拥抱她。奥运会之后,她邀请他回柏林补拍一些场景。他们一起度过了数日,里芬斯塔尔说她未曾体味过这样的激情。最后,莫里斯不得不随美国队回到美国。十项全能的意义也在于在拍摄期间,里芬斯塔尔发现了德国冠军埃尔温·胡贝尔,她在奥运会后建议他在序幕中扮演掷铁饼者的角色,因为她认为他看起来非常像米隆的塑像。胡贝尔同意了,扮演了一个令人难忘的角色。
十项全能的处理方式与第二部分中的其他项目截然不同,由电台播音员对每一个项目进行介绍与评论,主要是出现在体育场的背投镜头前面。第一个项目是100米跑,然后是跳远。镜头角度包括一个戏剧性的特写,拍摄于跳远沙坑附近的一个地洞。接下来是完全用慢镜头表现的铅球。在跳高项目中,莫里斯名列前茅。第一天最后的400米跑结束之后,美国队的罗伯特·克拉克(Robert Clark)领先莫里斯2分,杰克·帕克(Jack Parker)位列第三,埃尔温·胡贝尔位列第十。
第二天以110米栏开场。有一些掷铁饼的简短镜头,以及一些动人的撑竿跳及投标枪的慢镜头。1500米跑是比赛的高潮,因当天进行得太晚而无法拍摄,于是莫里斯、胡贝尔及其他几位选手为里芬斯塔尔重跑了一遍。当他们重演比赛的最后一圈时,一个相当不真实的高角度横摇镜头跟踪着莫里斯与胡贝尔。莫里斯以压倒众人之势赢得了比赛,以一个新的世界纪录夺得了十项全能的冠军,证明了自己是本届奥运会的最佳全能运动员。十项全能总是很难用电影来表现,但里芬斯塔尔成功了,通过使用搬演的素材,尤其是莫里斯的特写镜头,与实况镜头的交切。
最后一组运动项目是在位于主体育场旁边的游泳池举行的。一段新的音乐叠句协同露天观众席背后的一个低角度跟拍镜头,设定了场景。这一漂亮的场景设定镜头是在哈索·哈特纳格尔搭建并操作的一台大型升降机上拍摄的。所有游泳及跳水比赛都在奥运会第二周举行,其间一直阳光明媚。在影片中,我们首先看到的是女子跳板比赛,实时镜头让位于慢动作镜头,最初是从泳池,然后是从跳板上面的一个机位。其中一些明显来自汉斯·埃特尔在奥运会开始之前所拍摄的素材镜头,而多萝西·波因顿-希尔(Dorothy Poynton-Hill)的镜头则显然是在比赛之后拍摄的,因为她身后的体育场空无一人。表现数次跳水之后,影片切换到埃特尔特意为比赛安放的水下摄影机。随着温特的(仅此一次)抒情音乐而剪辑的水下镜头制造了一种十分惬意的效果。该项目的冠军是美国队16岁的玛杰里·格斯特林(Margery Gestring),美国队还包揽了银牌及铜牌。接下来并非又一个颁奖仪式,而是满脸兴奋的少年在泳池边签名。
摄影师汉斯·埃特尔在游泳队训练时从橡皮艇上拍摄特写镜头
接下来的项目是男子200米蛙泳决赛。最初的两节拍摄自池边轨道上的一台摄影机,这条轨道由弗里茨·冯·弗里德尔搭建并操作。然后,影片切换至汉斯·埃特尔在赛前或赛后拍摄的一些大特写镜头:他最成功的一些镜头,是使用一台水下摄影机从游泳选手前方的一条橡皮艇上拍摄的。显然,埃特尔在拍摄这一素材时离得如此之近,以致日本游泳选手叶室铁夫(Detsuo Hamuro)不断用手推开他的摄影机镜头。比赛以叶室与塞特斯(Sietas)之间的一张终点记录照结束。当叶室被告知他获胜时,镜头依然对准位处在水中的他的身上(当一个宽镜头表现德国游泳选手塞特斯被从泳池里拉出来时,可以从画格左下角看到,里芬斯塔尔正在与汉斯·埃特尔激烈地争吵)。
相比而言,影片对男子100米自由泳的处理是非常平淡的。整个比赛用两个镜头表现。泳池边的摄影机跟拍表现第一节,一个高角度宽镜头表现最后的50米。女子100米自由泳仅由来自体育馆顶部的一个高角度镜头表现。里芬斯塔尔在众多画面复杂的段落之中如此简洁地剪辑出这两个赛事,再次证明了她在她所谓的影片的“建筑”中,对步调与节奏的卓越控制。她似乎有很多拍游泳项目的素材,但用到成片中的并不多。埃特尔越来越大胆地使用水下镜头,甚至在训练中拍到了伟大的美国游泳选手、世界纪录保持者阿道夫·基弗(Adolf Kiefer)做转体动作。基弗露出水面游过来时,埃特尔身处相邻泳道,而他在基弗转身时,又潜到了水面之下。埃特尔对这个镜头很得意,但基弗甚至没有在影片中露脸。或许等到里芬斯塔尔剪辑游泳项目时,她的时间与精力已经所剩无几。
接下来的男子高台跳水是影片中最美的段落之一。在这里,天才埃特尔的摄影技巧捕捉到了跳水选手们的优雅及其对体育的热爱。温特的音乐与里芬斯塔尔的蒙太奇帮助这个段落超越了纯粹的报道。这个5分钟的段落成为对运动之中的人体之美的一首赞美诗。从头至尾没有一句画外音评论。仅有最初的几个镜头是实时的,然后我们看到慢镜头中的跳水选手——从池边,从跳台上,以及从水下。这个段落包括埃特尔竭尽全力拍摄到的一个镜头,开始是在水上仰拍跳水运动员,然后与运动员一道潜入水面以下。这个段落中至少有一半都是在赛后拍摄的——有些跳水比赛明显是在空旷的体育馆里拍摄的。不久,角度变得更大,剪辑变得更抽象。跳水运动员往下跳,但并不落下去。至少有两个镜头是倒放的。一些身体从空中落下;另一些身体永恒地旋转与翻腾,好像对抗着吸引力。最后几位跳水运动员从未落入水中,滞留在空中表演他们的回旋。毋庸置疑,在对人体形式之优雅的颂扬中,这个段落是电影史上最具想象力的之一。
《奥林匹亚》结束于旗帜与夜色中的体育场的一个简短闭幕式蒙太奇。因为真正的闭幕式是在晚上举行的,没有足够的灯光供里芬斯塔尔获取良好的素材,所以她在摄影棚里使用了模型。这些镜头表现了各国旗帜的降下及奥运火焰的熄灭,并不令人信服;温特的音乐夸张炫耀到了极致。最后的影像模拟了闭幕式的探照灯效果,这些探照灯是阿尔贝特·施佩尔设计的,以发出直入云霄的光柱。摄影机慢慢升格进天空之中,探照灯的光束于此汇集成一个光的穹顶。影片在主体育场上方光环一般的效果中淡出为黑色。一如里芬斯塔尔在她的回忆录中所言:“那天晚上谁能够想到,仅仅几年之后,这些探照灯便会寻找柏林上空的敌机,而且,战斗在探照灯光下及飞机上的年轻人正是那些曾怀着如此深情厚谊在这里拼搏的人呢?”
事实上,电影制作的经济和文化现实虽然在很大程度上压制着要成为一名拥有主体风格和强烈的个人世界观的创作者的欲望,但也是可以被克服的,即便只是偶一为之。制片的经济现实全世界都存在,而多数影迷的观赏品味有时是可以被成功挑战的。一种不寻常的、主观性的电影制作风格很少能赚钱,到目前为止这依然是对的。激情的世界观通常来自一种激情的自我,而对导演来说,几乎没有什么空间放置他的大自我,因为他的工作是执行来自另一个带着金钱的自我——制片人——的命令。观众通常都会对电影中不羁的想象感到不适,在当前“独立”电影洪流不绝的情况下,这一问题变得愈加明显,这些影片中的多数都是独立于片厂的融资和发行渠道且不沾染好莱坞风格惯例的作品。我们即便通常会对艺术家在影片中进行不同寻常的想象实践感到不适,还是会倾慕艺术家的构思。
我不想以悲观论调来为本文作结。从60年代末期到70年代末期这段将近10年的时间里,在美国和世界其他地区兴起了一种生机勃勃、有时略带实验性质的文化。许多我们在此讨论过的电影制作者都是在那个时代入行的,而且新观念遍地开花,有些至今仍在绽放。许多生活在这一文化环境下的人都会严肃地思考、谈论和书写电影。电影的严肃研究是在这段时期内发展并建立起来的。在过去的十年间,“独立”运动的发展为某些电影制作者开放了实验的空间,尽管事实上许多“独立”电影的发行商是大片厂的子公司。鉴于文化和创意的大循环本质——文化形式会在循环过程中持续性地自我枯竭,只有通过新的天才将它再次复苏,同时也鉴于在过去的十年间、在许多不同的影片中出现了创意性的信号,一个生机勃勃的时代必定会重现——尽管或许会以某种出人意料的不同形式出现。
跳水比赛:“运动中的人体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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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机太近,并且摄影师并不知道她会在她那组获胜。德国体操运动员卡尔·施瓦茨曼(Karl Schwarzmann)在高杠上的一个长段落很可能也是在奥运之后拍摄的。体操段落既长又慢。这取决于慢镜头的大量使用以及剪辑与音乐
周围的不同场所。仅有三个项目出现在影片之中(没有被包括在影片中的现代五项项目是击剑与游泳。希特勒所观看的游泳比赛肯定被拍摄过,但拉弗格的摄影机当天似乎出了故障,素材很可能无法使用)。第一个项目是马术,一些摄影师守候在多贝利兹(Doberitz)的三英里越野赛道上。在射击部分,很显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