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袁念琪

上海是中国工人阶级的摇篮。上海工人诞生170多年来，不仅作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舞台；而且展开了有声有色的职工体育活动。

背景

1842年（清道光二十二年），上海因中国第一个不平等条约《南京条约》的签署开埠。三年后，英租界随《上海地皮章程》出现，接踵而来的是法租界和美租界。上海土地上出现了第一批近代企业，第一批产业工人相随问世。

据19世纪末的统计，中资企业工人有2.1万，外资企业有1.9万；总数4万。突破是在1914年，在139家中资和43家外资企业中，工人升至15万人。五年后，上海拥有工人51万多，占全国的四分之一。

昨天的工人体育

划向春天的一支桨

(一)

在20世纪初，在上海工人中开展的体育运动有武术、田径、球类和兵式体操等。到20年代，进入工人中的学生，带来学校乒乓球等近代体育项目。

职工体育社团在20世纪初出现，例如华商体操会、士商和精武体育会等。到20年代，有三育（1923年）、乐华体育会，30年代有东华（1931年）、华联、丽都（1938年）、百乐门（1938年）和进德体育会等。

这些职工体育社团，多数热爱足球这个世界第一运动。寓意德育、智育、体育的三育体育会足球队，乃上海第一支与西方侨民球队同场竞技的华人球队。后在三育基础上成立的优游体育会，获西联会1933和1939年初级杯足球赛冠军。

乐群足球组获中华足球联合会甲组联赛冠军。1925年，“球王”李惠堂加盟令其实力大增；1927年获西联会甲组联赛和高级杯赛冠军，同年，还获中华足球联合会的甲组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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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体育会由原乐华足球队为主，该会由头面人物挂帅。上海市市长吴铁城曾任名誉会长，后由宋子文接任此职，吴转为委员长。其足球队两获上海影响较大的史考托杯足球赛冠军。

截至1947年，获各类市级联赛冠军13次。丽都体育会足球队也是劲旅，也两获史考托杯冠军。

(二)

撩起长衫下摆，右腿朝后一摆，随即迅速向前踢去，被皮鞋猛击的足球，滚动在草地上。这是1946年永安同人联谊会主办的联谊杯足球赛决赛，对垒的是永青队和永联队。有谁知道，那个穿长衫为决赛开球的丁盛雅，是永安公司的中共地下党员。

父亲在参加新四军前，为永安公司化妆品部练习生。他告诉我，永安的职工体育活动丰富热闹。他总是说起同去投身革命、后来牺牲的范琪伯伯，他每天到南京路慈淑大楼的精武体育会练拳术；这活动也是永安公司中共地下党支部组织的。

在永安，职工体育活动不但锻炼身体和丰富业余生活，也成为地下党团结、教育群众的平台，联系和沟通的桥梁。特别是在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进入公共租界，“孤岛”不在。

在这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日子里，更是需要加强与中上层职员的团结，沟通青老职工，抵制敌伪思想毒化，打破白色恐怖气氛，提振人们的精神气。公司的大鹏篮球队从南京路到徐汇中学训练，往返要走30多里，地下党员王兰才每次参加，一路交谈。

(三)

从1943到1945年，公司组织永友、永青和永联等十多支足球队，队员有100多人；并从中遴选组成永安公司足球队。为控制球队，老板郭琳爽提供球衣球鞋、租跑马厅一角练习，还派亲信任领队、教练和队长等。

地下党与之展开领导权争夺，聘名将李天生辅导，利用合法身份扩大影响，参加各百货公司间比赛来传播革命火种，促进团结。球队在全市比赛中，多次击败两枪、三星等本市强队，夺得大用杯冠军、友谊杯亚军。

1946年，又参加上海市第一届小型足球联赛、市长杯赛和第二届大型足球联赛等。“通过采取合法的、灵活的活动方式，永安公司的足球队终于在群众中扎下根，为进一步发展壮大党的力量，开展各种斗争提供了可靠的群众基础。”（《上海永安公司职工运动史料》）

老上海的工人体育，成为人们划向幸福和春天小船的一支桨。

信谊制药厂的张邦纶

奥运会升国旗第一人

(一)

1952年7月29日12:30，赫尔辛基。第15届奥运会。新中国的五星红旗，第一次在奥林匹克运动会升起。升旗手是沪江大学化学系毕业生、后为上海信谊药厂工程师的张邦纶。

张邦纶

一人多高的五星红旗，在张邦纶的手里冉冉升起，他想起临行前的24日，周恩来总理在中南海接见时的嘱托：五星红旗在奥运会升起，那就是胜利。

1952年中国队全家福，前排左四为张邦纶

张邦纶是中国20世纪40年代的杰出足球守门员。他8岁踢球，踢到读南洋中学时，已是校队主力。20岁进入著名的东华队，三年后成为正选门将；直到不惑之年挂靴。征战绿茵场二十载，人称“远东钢门”。1948年入选国家队，参加第14届奥运会。

(二)

沪港埠际足球赛令张邦纶一战成名。1947年1月25日下午，香港海军球场。

张邦纶所在的上海队，客场挑战香港队。港队由42岁的“亚洲球王”李惠堂坐镇中场，这场比赛是他的“挂靴战”。虽然年龄大了，他场上的表现却没辜负当时的流行语：“看戏要看梅兰芳，看球要看李惠堂。”

香港队的进攻并没攻破上海队城池，因为那只球没过门将张邦纶的十指关。就在比赛将以0比0结束时，沪队禁区内犯规被判点球；港队由李惠堂主罚。球放在了罚球点，距离上海队球门12码。

张邦纶，面对李惠堂。面对他从小崇拜的偶像。十一年的一幕，浮现眼前。那天，张邦纶随家人到江湾体育场看球。没想到，李惠堂也在看台上观球。

喜从天降的张邦纶，想与李惠堂合影，李惠堂满足了他。一个17岁的中学生与他喜爱的31岁球王，“咔嚓”定格……

(三)

裁判发出罚球的信号。李惠堂一脚劲射，球向上海队球门飞去。张邦纶纵身跃起，将球准确扑出。

据目击者回忆：一个毛头小伙子，居然扑掉向来一脚定乾坤的球王的点球？！居然让球王的职业告别赛如此的收场？！现场寂静，然后响起一片欢呼声。

在新中国成立后的1951年，张邦纶被评为全国优秀足球选手。1952年入选首届国家队，参加第15届奥运会。

他先后出任上海轻工业工会队、上海化工足球队、上海工人队、上海足球队和全国红旗队足球教练，并为全国足球指导教练委员会委员。

上海汽轮机厂张燮林

中国第一个乒乓球男双、混双世界冠军

(一)

上海的西北角有条公交线叫徐闵线，它连接徐家汇与闵行。五十八年前，一个18岁的青年在徐闵线上来回奔波。

那时，在闵行上班而家在市区的，基本住厂宿舍；周一来，周六回。因为路途远，交通不便；每天来回耗时长，人也疲劳。

这个青年是张燮林，1958年进了闵行的上海汽轮机厂技校。他之所以天天为徐闵线做贡献，是因为参加了上海市的乒乓球赛。每天下午请假，3点从闵行出发，赶到市区比赛。

张燮林

那时的车和路况，不如我下乡的20世纪70年代；据说单程要一个半小时，超过我们那时的一半多。

(二)

家里对乒乓球的态度与张燮林相反，一直认为业余打打可以，而不能把它当职业。过去，他的好几块球拍都被爷爷给劈了，他只能把球拍存在同学家。现在，又见他这样天天跑来跑去打球，还要另付车费；更加反对。

张燮林想：如果这次被淘汰了，那就收拍不打了。可他怎么能割舍他心爱的乒乓球呢？读黄河路小学，全校只有一张乒乓球桌，只有三年级以上的学生才能上台打球。

二年级的张燮林上不了台，只能在地上用粉笔画台子打。最幸福的是等凤阳路菜场收摊后，在卖菜的摊位上打。

(三)

没想到，张燮林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胜利就意味着还要在徐闵线上继续奔波。打到最后，他获得了男子单打亚军。

不久，张燮林接到市乒乓球队集训的通知。那时，连他的师傅都知道徒弟会打乒乓，而且打得这么好。就这样，他不用再乘徐闵线了。他进了市队，去了北京，进了国家队。

就这样，上海汽轮机厂少了个青工，中国乒乓球出了个削球出神入化的“魔术师”。

第27届世乒赛，张燮林与王志良合作，为中国队夺得第一次男双冠军。第31届世乒赛，与林慧卿搭档，为中国队首夺混双冠军。职业生涯两次打破零的纪录，可谓幸福。

在担任中国乒乓球女队主教练的二十三年里，张燮林率队获世乒赛10次女团冠军，9次女单冠军，8次女双冠军（其中1次与朝鲜选手合作），9次混双冠军；1988年、1992年奥运会女单冠军、1992年奥运会女双冠军。并且培养了邓亚萍、焦志敏和黄俊群等世界冠军。1996年，被国际乒联授予首位“世界最高教练员荣誉奖”。

上海自行车前叉厂张萍

亚洲女子健美第一人

(一)

打开《上海轻工志》，其职工体育的骄傲是上海轻工健美队，女子有汇明电池厂李红芳，男子有王天林、陆伟民、顾郁申、卞祖显和江海等；领军人物是上海自行车前叉厂的张萍。

张萍

她几乎包揽了国内女子健美52公斤级的金牌，在首届中国健美先生健美小姐大赛中获“中国健美小姐”称号。并是中国走向世界健美舞台第一人，11次获亚洲女子健美赛冠军，排名世界女子健美榜第九位；被誉为“亚洲女子健美第一人”。

健美运动在八十六前的上海就已出现。1930年，沪江大学学生赵竹光成立全男生参加的沪江大学健身会。

四年后，第一个女子健美班诞生在上海基督教青年会。到1938年，赵竹光走出校园，在南汇路大都会溜冰场汽车间开办上海健身房。两年后又成立上海健身学院，函授学员远至南洋的华侨。1942年，曾维祺开办健美为主的上海现代体育馆。

1944年，上海健身学院、现代体育馆和上海基督教青年会等携手，在八仙桥青年会礼堂举办上海第一届男子健美赛。

健美在新中国成立后销声匿迹，直到改革开放后的1979年恢复。那年，市、区体育场馆开起健美班。

四年后，首次全国性赛事———第1届全国力士杯健美邀请赛在沪举行，比赛设男最轻量、轻量和中量级等5个项目。到第4届增加女子个人、男女混合、男女集体造型等项目。

上海健美选手走向国际是在1988年，登上的第一个舞台是第42届男子业余健美世锦赛。在65公斤级赛中，孙伟毅这位数次全国夺冠者的成绩排13位，但破冰者的地位已经奠定。

翌年，上海承办第一个国际健美比赛；并在1994年举办第48届男子业余健美世锦赛。

(二)

握手健美，张萍已是29岁了。1987年，她报名参加原南市区工人体育场的健美培训班。她早被电视里的健美赛所吸引，肌肉和线条居然把女人的形体、气质和仪态展示得如此之美。

练健美是辛苦的。每天一早起来跑3公里、做400个俯卧撑、负重80公斤深蹲和箭步蹲等。下班后，骑一小时自行车从杨浦赶往南市；训练回家是晚上10点多。

从举不起5公斤哑铃到几个月后就举起16公斤哑铃，付出了太多汗水和努力。为了不影响训练，她狠心把宝贝儿子送托父母家。

体力消耗大，补充当不少。为健美，张萍吃的菜不放任何调料。味同嚼蜡难以下咽，可她一吃就是几十年。

女子健美不仅人辛苦，而且心也苦。要穿比基尼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要与男子搭档等，这要面对家庭和环境压力，还有传统观念和习惯势力。

为了晒成比赛要求的肤色，她在部队大院楼顶三点式日光浴，引发了轰动。但得到了军人丈夫的理解，还有一份鼓励。

(三)

张萍练健美的南市区工人体育场，组建了上海工人健美队，于1986年参加第1届全国健美锦标赛。从那时起，她6次参赛共获金牌11.5块。并在1988年获团体总分第一，之后三获团体总分第二。

1988年5月，张萍站在上海市健美锦标赛的舞台上，一举获得女子52公斤级、女双49公斤级、男女混双57公斤级和女子全场四项冠军。

现场观赛的丈夫和儿子为她献上了鲜花。她是幸福的，因为她获得了成功，成功就是件锐利的武器，护身的法宝。

两月后，她首次参加全国健美锦标赛就获女子组冠军。随后，又获全国健美冠军赛女子52公斤级冠军。练健美一年就连获两个全国冠军，张萍创造了一个奇迹。

翌年，张萍第一次代表中国参加第3届亚洲混双健美锦标赛，与杨新民搭档获亚军。1990年，她又获第7届亚洲女子健美锦标赛52公斤级冠军，这是中国女运动员在该赛事金牌零的突破。

之后，她获该赛52公斤级冠军2次，48公斤级冠军4次，55公斤级冠军1次，以及第1届亚洲华人健美锦标赛女子组冠军等。在国内，她是全国女子52公斤级冠军的保持者，混双冠军的蝉联者。

前进的脚步停不下来，张萍继而冲出亚洲。1993年获世界业余女子健美锦标赛第10名，成为亚洲唯一夺牌者；1995年获世界女子健美锦标赛52公斤级第10名；1997年获世界女子健美锦标赛52公斤级第9名。

2008年，张萍赴美参加阿诺德·施瓦辛格杯健身节。出席时任加州州长施瓦辛格举办的晚宴，得知那时年已半百的张萍从事健美20年、获得奖牌100多枚，前世界健美冠军施瓦辛格称她为“中国的简·方达”。

邮电的乒乓

中纺机的足球

(一)

据《上海体育志》记载，老上海的银钱、邮电和烟草业的体育活动开展最为普遍。其中，邮电业于1925年成立工会，组织了足球、篮球、乒乓球和国术队等。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邮电乒乓球队是上海最强的队伍之一。

1904年（清光绪三十年），上海人在今河南中路、昭通路口的合纪文具店，看到了王店主组织的乒乓球示范表演。谁也没想到，半个世纪后，这项舶来运动成为中国人的拿手好戏，堪称国球。

就在乒乓球在上海滩“乒乒乓乓”热闹起来时，上海邮电职工就有了乒乓球队。由于参加者多，分成了甲、乙两队。他们参加上海这个那个乒乓球赛，从不空手而归。

以全胜战绩夺上海市“寒衣杯”乒乓球义赛冠军、1957年全市产业工人乒乓球联赛团体冠军、市二运会团体总分第三名等，多次代表上海工人乒乓队或上海市乒乓队参加国内和国际性的比赛。

1951年，邮政与电信的乒乓球队合并，组成上海邮电乒乓队。仅在1983年到1990年期间，男、女队在上海市乒乓球锦标赛、市职工乒乓球比赛、全国及华东邮电系统乒乓球比赛中，6获男团冠军、10获女团冠军、4获男单冠军、9获女单冠军。

(二)

邮电出过不少高手。早有李传书1927年随中华队赴日比赛，三年后是陆修律赴日参加第9届远东运动会。解放后，涌现王传耀、李振恃、刘国璋、刘恒恕和邬贤惠等名将。其中最出名的，当属王传耀和李振恃了。

王传耀是新中国第一代乒乓国手，曾列世界乒乓球男单第3号种子。1956年到1961年，他四获全国男单冠军，及第一届全运会乒乓球男单冠军，第26届世乒赛混合双打第三名。

王传耀受到周恩来接见

中国男乒第26届世乒赛第一次夺得团体冠军，左二为王传耀

与他相比，李振恃的道路显得坎坷。虽年少成名，16岁入空军队；后因体工队解散，回到邮电打乒乓。虽然不能如愿进专业队，但他没有放弃，仍然每天下班后练球至深夜；坚信小小银球会打开一个新的天地。

那天在体育总局训练局的乒乓球馆，望着荣誉墙上李振恃照片，我对中国乒协副主席姚振绪说：他是上海邮电的。姚振绪答道：是的。那时因出身不好，上海队不敢要。但是部队敢要，进了八一队。

就在进八一的1973年，李振恃入选国家集训队，幸福之门由此打开。他挥拍获第34、36届世乒赛男双冠军，第34届混双季军，第35届混双亚军、男单和男双两项季军，以及第1届世界杯乒乓球赛男单亚军。

李振恃

(三)

19世纪60年代的清同治年间，现代足球在沪出现。在华界，足球最早出现于大学校园。1895年（清光绪二十一年），圣约翰书院的学生开始踢足球了。而华人社会足球队要到之后的1912年才出现。

1924年沈嗣良成立第一个中国人自己的足球组织———上海中华足球联合会；由此改变了上海足坛西人的一统天下。

长阳路1687号的中国纺织机械厂，人称“中纺机”。由日商东华纱厂（1920年）和日本三井系统丰田自动车株式会社总社（1939年）合并而成。

抗战胜利后，被国民政府接管，改为中国纺织机器制造公司。上海解放后的1952年，改中国纺织机器厂，三年后又改名中国纺织机械厂。

与张燮林工作过的上海汽轮机厂一样，中纺机也是上海一家拥有5000多人的大厂。该厂足球爱好者众多，包括不少厂领导。

解放前，就有中共地下党组织的足球队。解放后，足球传统更是大放光彩。厂内就有足球场，经常举行比赛。

1955年，中纺机成立体育协会，职工体育进入发展快车道。先后建立足球、田径和羽毛球等13个厂队，其中最出挑的是足球。到上世纪80年代，全厂共有16支足球队。

厂足球队1958年参加全国足球甲级联赛，1964年获全国足球乙级联赛第六名。仅截止到80年代，就获1972年上海市甲、乙级联赛冠军、1981年第一届陈毅杯冠军、1983年长江杯足球赛冠军，1984年全国纺机足球杯赛冠军等。

大李、老李和小李

(一)

《大李、老李和小李》是上海1962年出品的喜剧电影，谢晋导演。影片原型上海肉类加工厂，也是个拥有5000人的大厂，自上世纪50年代起就为市群众体育的先进单位，在1960年出席全国第2届文教群英会。

《大李、老李和小李》

编剧之一的姜荣泉告诉我：“它是上海市工厂唯一的全国群英会代表。《解放日报》已在头版报道，报道是我写的《生产要体育体育为生产》。报道出来后，影响很大。

市委宣传部委托天马电影制片厂要我汇报。当时还有一个背景，电影界正想拍些喜剧片，他们感觉体育题材很适合喜剧的特点。”

(二)

影片里的大李是肉类加工厂工会主席，因不锻炼而一到阴雨天就腰酸背痛，人送外号“气象台”。老李是车间主任，不喜欢体育锻炼。小李是老李儿子，与老子不同是个体育爱好者。

连广播操也不会做的大李被选为厂体协主席，经过一系列喜剧冲突，经过锻炼的大李告别了“气象台”，老李也每天清晨带队打太极拳，全厂的体育活动蓬勃发展，生产蒸蒸日上。

时至今日，我只记得影片里的一人一景。一人是饰演长辫子姑娘的尤嘉，套个近乎是上海师范学院（今上海师大）校友。出演《枯木逢春》主角苦妹子走红后，这个体育系学生成了天马厂的专业演员。一景是关在肉厂冷库里，冻得发抖的老李。

高于生活的艺术来自生活。影片里，大李的妻子、五个孩子的妈妈秀梅夺得自行车比赛冠军。而在上海肉类加工厂，也有个女子自行车运动员吴祥妹。早在电影拍摄前的1959年，全厂有211人达等级运动员标准。

《大李、老李和小李》

(三)

在刚解放的1950年，全市举办41次职工体育竞赛，参加人数15760人。1954年，中央人民政府颁发《关于在政府机关中开展工间操和其他体育运动的通知》，据当年对1191家厂46万工人调查，常参加体育活动占总数30.43％。

在上世纪50年代，最受工人欢迎的运动项目是球类和广播操。职工体育最活跃的行业有商店、印刷、铁路、邮电、和建筑等系统，参加活动的都超过了职工总数的40％。随之是工人运动队迅速增多，1955年的足、篮、排和乒乓球队共11918个。

为加强职工体育领导，上海自1955年起建基层体育协会。至1956年，全市共建7个产业体协和3395个基层体协。到1958年，上海有61万人经常参加各种体育活动，达到工人总数的一半。

1961年“三年自然灾害”的困难时期影响了工人体育。直到1962年，按“积极、适当、经常”的方针才逐步恢复。

据对静安等四区调查，有30％职工经常参加体育活动的企业占35.7％。无人参加的企业降为12％。在五、六十年代，出现了中国纺织机械厂、上海肉类联合加工厂等一批体育先进单位。

1978年，市总工会发出《关于开展职工体育工作的通知》，“文革”中受到影响的职工体育活动春风吹又生。至1990年底，工厂体协已达1638个。

随着上海社会经济的发展，职工体育活动出现了网球、桌球、桥牌、棋类、保龄球、钓鱼、保健气功等新项目，同时，平时参加的晨跑和公园绿地拳操活动的也悄然增加。

“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毛泽东六十四年前的题词，使我们的体育是力量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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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报新媒体编辑：周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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