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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坛再发现】

特邀主持:

唐吟方 罗方华

主持人语:

吴藕汀被人关注是在20世纪最后10年中,人们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这位文史学者、词人兼画家的身上。类似吴藕汀这样的画家在1950年前后还有不少,新中国成立后,由于专业划分的精细化,比如美协的成立,还有我们文艺政策的主导方向发生改变,艺术功能中的“自娱”被剔除在外,这类画家成了民国的孑遗。然而,从中国文化的传统而言,他们即使没有专属标签,仍然是文化肌理中合理的部分。吴藕汀的学画途径是从师、交游、藏画、读画,还凭藉他对画谱的熟悉,把画谱中被概念化的图式重新复活,这一切都依赖于他一辈子都不释手的读书生活。可以说他是20世纪末画坛最典型的“中得心源”及靠读书蒙养的画家,词人气质又催化其笔墨的郁郁文气和恣肆的想象力。吴藕汀晚年好发激烈的言论,显示其充沛的书生意气,也在很大程度上表达其卓然个性。中国过去的学问中讲究“近身之学”,我们约请吴藕汀晚年交往最频密的忘年友范笑我先生作撰述,希望通过对其平生事略的追述,还原吴藕汀坎坷奇崛的艺术经历。

吴藕汀(1913—2005) 号药窗、小钝、信天翁等,浙江嘉兴人。中华书局出版有《词名索引》《药窗杂谈:吴藕汀与侗廔信摘录》《戏文内外》《十年鸿迹》《鸳湖烟雨》《孤灯夜话》《药窗诗话》,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吴藕汀画集》,另有《吴藕汀诗词》五本。

吴藕汀国画 宋人词意 今朝初度,碧莲千顷齐发

吴藕汀国画花卉 百年好合空惆怅,万寿无疆亦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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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藕汀(1913—2005) 号药窗、小钝、信天翁等,浙江嘉兴人。中华书局出版有《词名索引》《药窗杂谈:吴藕汀与侗廔信摘录》《戏文内外》《十年鸿迹》《鸳湖烟雨》《孤灯夜话》《药窗诗话》,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吴藕汀画集》,另有《吴藕汀诗词》五本。

吴藕汀国画 宋人词意 今朝初度,碧莲千顷齐发

吴藕汀国画花卉 百年好合空惆怅,万寿无疆亦枉然

【吴藕汀画语】

● 我以为做一个艺人,不能专为自己着想,非但要为后人,而且要为前人,才不负处身于世,否则显耀一时,亦不过昙花一现而已。

● 生活是成年累月积累在脑子里,一朝加工了反映出来便是艺术。倘使依照所谓“体验生活”的说法,那么自己已在做戏,而别人来“体验生活”也在做戏,大家都在做戏,既没有生活,哪里还有什么艺术可言。

● 客观的东西(生活)印在人脑中加以思想加工,再由脑海中反映出来,才是真正的艺术,就变成为主观。倘使没有主观,但有客观,那就是生活的翻版,不是艺术了。生活不是艺术,而不否定生活是艺术的源泉。

吴藕汀 国画 宋人词意 山远水长,不成空相忆

【吴藕汀画语】

● 我以为做一个艺人,不能专为自己着想,非但要为后人,而且要为前人,才不负处身于世,否则显耀一时,亦不过昙花一现而已。

● 生活是成年累月积累在脑子里,一朝加工了反映出来便是艺术。倘使依照所谓“体验生活”的说法,那么自己已在做戏,而别人来“体验生活”也在做戏,大家都在做戏,既没有生活,哪里还有什么艺术可言。

● 客观的东西(生活)印在人脑中加以思想加工,再由脑海中反映出来,才是真正的艺术,就变成为主观。倘使没有主观,但有客观,那就是生活的翻版,不是艺术了。生活不是艺术,而不否定生活是艺术的源泉。

吴藕汀 国画 宋人词意 山远水长,不成空相忆

□范笑我

吴藕汀,号药窗,嘉兴人。民国二年出生在小镇南堰商贾之家。

祖父吴兰圃,安徽休宁人,七岁遭长毛之乱,流离失所,家业荡然。十二岁由老乡荐引到嘉兴,学烧酒业生意。之后,独立经营,并通过族叔吴浚宣的关系,取得烧酒专卖资格。所营烧酒,远销台湾及东南亚。成功后的吴兰圃,承袭徽州旧习,商不弃学。

父亲吴剑寒受家庭影响,习举子业。在科举与经商之间,吴兰圃请教了吴浚宣,吴浚宣说:“我点了翰林,尚且拮据,观其形势,还是学商。”吴剑寒虽然经商,能文会诗,藏书千卷以上,兴趣书画,广交文人墨客。吴藕汀出生后,吴剑寒从上海青楼带回艺妓朱珠,为其筑室,名为“红霞楼”。

朱珠,字媚川,能辨琴弦,却耽绘事。吴藕汀的生母是海宁乡下村姑,没有文化,身体强壮,遗传因子长寿。生下吴藕汀之后,即大功告成。吴藕汀从小与庶母朱珠生活,受其熏陶。

吴藕汀国画 苏三起解

民国初年,西装流行,风行小扇。吴剑寒花十年时间,收藏画扇五百余柄,海上名家照单全收。少年吴藕汀,喜欢金蓉镜之画,同辈之人,常常引为笑谈。金蓉镜说:“画山水不容易”,并说:“总要过三十以后,才可以画山水。”当时吴藕汀并不理解金蓉镜的意思。受家庭与环境的影响和熏陶,已入新学的吴藕汀,无论是铅笔画、钢笔画,还是水彩画,总在班上第一,均为上乘。

北伐前夕,吴藕汀进入嘉兴省立二中,追随高年级同学,在玻璃窗上,廊柱上,用粉笔大写“南军大胜”之类标语。当时嘉兴正处孙传芳势力范围。教务处长张印通担心出事,善意训斥。吴藕汀因不满学校当局高压,发表过激言语。学校通过吴剑寒,劝吴藕汀退学,留与面子,实则开除。

吴藕汀在社会上混了一年,在富桐秋、邓景春两位长辈的影响下,爱上了戏剧和篆刻。有一次,庶母朱媚川命辍学在家的吴藕汀临了一张绢本李汉青双勾荷花鸳鸯,又一张钱诗庭画没骨恽派菊花。亲友看了,觉得吴藕汀可以学画,于是想到了嘉兴的绘画世家郭氏。

郭氏一门,十人会画:郭季人及夫人袁绩因、从妹郭淑清、四子郭和庭及子郭悦初、郭起庭、郭馀庭、郭蔗庭、郭馀庭夫人屠芸莺、女郭月轩。当时,郭和庭和陈澹如正在上海张石铭适园做宾客,郭起庭正服务于庞莱臣虚斋,均不在嘉兴。吴剑寒请陈澹如出面与郭家商洽,最终决定拜郭季人为师。吴藕汀的祖母取出二百银元,作为贽见,在吴氏“馀庆堂”设宴行拜师之礼。郭季人向吴藕汀回赠了见面礼四元。此时,郭季人六十一岁,吴藕汀十六岁。

吴藕汀拜师之后,常去郭家。吴藕汀回忆说:“说句闲人难以相信的话,我未曾见过季师画过一笔,也未曾踏进季师画室一步。本来我之学画,不过是省得旁人闲话,了了门面而已,并无真心学画之意。虽然从未得过传授画法,也毫不介意。从无上进之想。”郭季人见吴藕汀所临双钩,关照不要画双钩,改画张子祥没骨花卉,并推荐《张子祥课徒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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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藕汀曾有感叹说:“表面上郭家是书香人家,却没有书籍。我家是做生意人家,倒有书籍。可能是‘闭关’与‘开放’之故,‘闭关’并不需要知识,而‘开放’则非此不可也。”

吴藕汀国画 自画像

有一次,本县前清拔贡陈藻虞,见到吴藕汀所画扇子,嘱周瑞岐带吴藕汀去他府上。陈藻虞当面勉励吴藕汀,并郑重告诫:“日后有成,切不要‘惜墨如金’。”周瑞岐说:“陈先生所说,是指你师门太看重金钱,非润不作。”陈藻虞的告诫,一直留在吴藕汀的记忆中。吴藕汀晚年,常有慕名者写信或当面讨画,吴藕汀说:“只要开口,一张必给。”

乡绅王甲荣是沈曾植、金蓉镜的朋友,有一次对吴剑寒说:“小子(吴藕汀)学画,应习诗词,宜先读唐宋小令。”之后,王甲荣作主,将孙女王绣之许配吴藕汀。王迈常对女婿也非常满意。王家是书香门第。叔父王蘧常认为吴藕汀不读书,有恐辱没了他们的门庭。民国廿五年三月,吴藕汀迎娶了王家小姐绣之。之后,王蘧常与侄婿吴藕汀逐渐成了朋友,相约有机会联袂去台湾举办书画展览。

抗战期间,社会大变,前辈陆续凋落,吴家生意衰弱。

民国三十七年,吴藕汀宅在家里临摹了三百六十张册页。从元旦画到除夕,每日一个故事,其中人物、仕女、山水、花卉、果品、博古、翎毛、走兽、虫豸、鱼鳞、乌龙等等应有尽有。故事十之六七选取自《月令粹编》。吴藕汀乡邦观念重,嘉兴风俗习惯都画在内。

一九五一年,吴藕汀由嘉兴图书馆派往湖州南浔,整理嘉业堂藏书,本来说定四个月,不料一去就再也无法回来(五十年后,再回故乡,那是后话)。选中吴藕汀,原因之一是因为学生时期参加过“革命”活动。夫人王绣之,政权更替前,是嘉兴县三青团团委骨干,培养对象。王绣之对自己的前途没抱希望,却关照丈夫,不要放弃绘画。不久,吴藕汀一家老小从嘉兴迁往南浔。嘉兴酒行的数千平米房子,起先是政府替他们代租,每月收房租三十多元,之后就充了公。五百柄成扇,多成了别家孩子的玩具或生炉子的引火柴。

一九五四年双十日,吴藕汀有机会到杭州栖霞山下拜访了黄宾虹。吴藕汀在日记中写道:“先生年九十有一,精神健好如六十来人。授余《画学篇》。对于余所集嘉郡画史佚人(即《嘉兴三百年印画人名录》),斯望殷切,人弃我求,誉余为斯世难得之人。未尝不汗颜也。”

吴藕汀曾说:“当代论画应推宾虹先生,当年评定百年内的画家,甲是:任伯年、吴秋农、吴昌硕,乙是:陆廉夫与杨伯润。他把杨氏列入,就是突出的表现,与一般俗眼不同。”

吴藕汀在藏书楼整理编目的同时,完成了《二次世界大战纲目》《两浙神祇考》《嘉兴词录》《南堰志》《西湖名胜辞典》《怡斋自传》《烟雨楼史料集》(即《烟雨楼史话》)、《词名索引》等书稿。一九五七年,《词名索引》被陈乃乾带回北京,由中华书局出版,稿费八百。

南浔嘉业堂藏书楼后来划归浙江省图书馆,吴藕汀成了浙江省图书馆的工作人员,一九五三年前后去了杭州。

吴藕汀国画 古墓寒鸦

丁慰长,萧山人,其外祖母是马一浮姑母,著有《宗泽》《于谦》《浙江杂谈》。与吴藕汀是浙江图书馆同事,知己,无话不谈。丁慰长夫人刘钊因在《北京图书馆馆刊》发文批评浙馆,被划为“右派”,丁亦受到牵连,一同赴京上告被逐,与幼子三人,返至无锡鼋头渚,投水自尽。丁慰长一家三口自杀,触动了吴藕汀,权衡再三,主动出局,辞去公职。离开公职的还有一个原因,以为可以靠著述维持生计。吴藕汀父子到中华书局上海编辑组领了“吴三桂大传”“大顺军年谱”两个课题。不久编辑组也被撤销。

吴藕汀晚年在嘉兴,笑我曾当面问过吴藕汀。吴藕汀说:“那个时候,我工资五十多元,一家十一口,夫妻俩和八个孩子,还有母亲。每次国家补助七十多元,这样可以维持一家人的最低生活。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中期,有消息说,大家可以涨工资了,翻一倍。我想这样就不必再补助了。有一次单位领导去开会,我们都认为加工资可以就此敲定。不料上面的指示,不但不加,原有的工资也要推倒重来。内人和我都预感到不妙。如果不能坐着吃饭,可以站着吃,决不能跪着吃,于是我提出了辞职。领导不同意,多次上门劝我,一直八个月之后才批准我的要求。丁慰长是我的同事,他也提出辞职,不准。之后在运动中,他带着老婆孩子自沉在无锡鼋头渚。我是在浙江图书馆辞的职。当时在杭州,不在嘉业堂。离职之后,一家的生活靠变卖家当来维持。我想把自己的藏书卖给原单位,他们不要,我只有卖给严宝善。严宝善再把这些书卖给浙江图书馆。我有一对红蓝宝石戒子,红宝石一般,蓝宝石倘若放在现在,了不得的价钱,卖掉后,大约维持了全家半年的生活。”

一九五九年,吴藕汀的母亲去世。第二年妻子王绣之去世。第三年幼子献儿去世。吴藕汀在《乳燕飞·哭献儿》一词中写道:“天道何为者。把人间、诸般患难,集吾身也。痛悼黄门未两载,又折兰枝庭下。真比似、心头肉剐。四壁徒然无葬殓,耐西风、兄姊寒衣卸。挥不尽,泪珠洒。生才十月娘尘化。更孱躯、那堪无乳,哭啼昼夜。剔尽残■常达旦,阿父声吞喑哑。这怨恨、千言难写。但愿吾儿泉下去,试追寻、汝母同欢话。傍墓侧,有依藉。”

“文革”初期,在“红色恐怖万岁”的强大宣传下,吴藕汀烧毁了藏书,有手稿《二次世界大战纲目》《两浙神祇考》《嘉兴词录》《南堰志》《西湖名胜辞典》《怡斋自传》和所藏字画,还包括所临的三百六十张册页。吴藕汀晚年说:“小汀(吴藕汀长子)说,倘使这部册页还在,你一定还在这里打圈。没有了,倒是可以另起炉灶,摆脱了前人窠臼。”

吴藕汀奇迹般地成了“文革”旁观者。在这期间,吴藕汀父子收集了各种造反派小报和传单。近年,吴小汀编成《文化大革命词语汇编》(未刊)。与此同时,嘉兴却讹传吴藕汀已经去世。诗人庄一拂写下律诗《悼吴藕汀词人》,为才华出众的吴藕汀惋惜。

一九七三年初,评弹演员胡天如到南浔演出,故友沈侗廔托胡打探吴藕汀下落。吴藕汀画了一张山水扇面,请胡天如带到嘉兴,作为仍旧在世的依据。从此吴藕汀恢复了画画,并与沈侗廔开始了长达十七年的书信往来。吴藕汀去信不少于四百五十封。他们谈人生、谈文学、谈艺术、谈政治、谈社会,无所不谈。交流碰撞中,触发了吴藕汀的独特思考和感悟。

吴藕汀国画 苧桥望月

关于中国画,吴藕汀痛恨徐悲鸿用西洋画改造中国画的观点。吴藕汀的意思,可以这样理解:倘使中国画比作足球,倘若用上了手,那就是橄榄球。朱建华创造的跳高记录为两米三八,几十年不变,倘若求助竹竿超越,就成了撑杆跳。青铜器只能属于青铜器时代,后人应该将它完整保存在博物馆中,决不能将它改成电饭煲。倘若徐悲鸿的观点成立,后人将会不知道什么是中国画。

吴藕汀致沈侗廔的信中说:“画法:用笔要正,用墨要浑。画理:以形写神,以神化形。画道:空间宜略,时间宜合。”“绘画要有文学性的渲染和戏剧性的夸张。”“说起画,我总以为要去其‘巧’而留其‘拙’。”“中国画的关键,且看谢赫的‘六法’,他的‘气韵生动’还在‘骨法用笔’之前。因为‘骨法用笔’可以传授,而‘气韵生动’是无法传授的。这种‘气韵生动’在戏剧界里的术语就是‘台风’。什么叫‘台风’,那是没有言语可以形容的,实在也是‘不可知论’。所以欣赏一种艺术非要多读书不可,否则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也不知,怎么可以来欣赏呢?”吴藕汀认为:“二十世纪只有一个半画家:一个,黄宾虹;半个,吴昌硕。”

一九八六年,吴藕汀先生被聘为浙江省文史研究馆馆员。一九九〇年被聘为《嘉兴市志》特约纂稿。二〇〇〇年,吴藕汀从南浔迁回了阔别五十年的故乡嘉兴,后将仅剩的四方吴昌硕印章捐给了嘉兴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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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藕汀回到嘉兴,笑我有机会经常接触,看他画画,听他讲“怪话”:吴藕汀将宋人词句摘录于练习簿,放在写字台的中间抽屉。要写册页,就拉开抽屉,看一句,写一张。一本册页一般为十张,从春景写到雪景,四季更替,疏密相间,一气呵成。吴藕汀反对写生,认为“写胸中自有的丘壑,要比天然的丘壑更好更美。”

二〇〇一年冬,笑我陪同陈传席拜访吴藕汀,看了吴藕汀所写的《宋人词意册页》。陈传席说:“吴藕汀的画有黄宾虹,跟黄宾虹不一样。吴藕汀的笔很随意。”嘉兴有画家知道陈传席去了吴藕汀家,对陈说:“吴藕汀,又不会画。只不过是读书人瞎搨搨而已。”

二〇〇二年秋,笑我陪同包立民拜访吴藕汀。包立民邀吴藕汀为其正在撰写的《百美图》画一幅自画像。二十天后,吴藕汀托笑我寄去自画像《背立图》,画上题有“瓦山野老意”五字。包立民来信说:“吴老的自画像大有梁楷遗风,画的是侧背影,可否再转身回眸点一下睛?”瓦山野老,姓吴名履,乾隆年间嘉兴人,尝作《背立图》,谓:“我看不得人,人亦看不得我。其玩世傲物如此。”

吴藕汀九十三岁时说:“黄宾虹的瑕疵是太求效果。有感于王伯敏的回忆:黄宾虹画好,贴在墙上,过几天不满,再添加笔墨。”吴藕汀说:“黄宾虹九十二岁去世。如今我比他大了,可以说了。”

二〇〇五年十月,吴藕汀在嘉兴去世。吴藕汀曾说:“我的一生十八个字:读史、填词、看戏、学画、玩印、吃酒、打牌、养猫、猜谜。前四项是主要生活,后五项是多头。我是专力则精,杂学则粗。”

吴藕汀是精神独立、思想自由的画士。

丁酉年清明节

(图片与文字资料皆由范笑我先生提供)

今日评价

藕老的线是半圆型的,是向外鼓出来的,黄宾虹的线也是向外鼓出来的。论博大浑厚,藕老可能不及黄宾虹,但藕老的清润圆融,却有黄宾虹未到的地步。

——钱自在(北京琉璃厂鉴赏家)

藕老的画在齐白石之上,画中记载中国人心灵历程里,是齐白石没有达到的。齐白石只有趣味与乡土。黄宾虹的书卷和学术根底以及格局大于藕老。黄宾虹的学术是现实主义,不顺利中过于顺利;藕老是浪漫主义,不顺利中过于不顺利。黄宾虹的画进入宋元,藕老的进入自己的心灵。藕老的砚就是他的心,笔就是他的麦克风。藕老清空淡远,时有灵逸的境界,又关怀着人间烟火;黄宾虹是传统中国山水的总结者,二十世纪的开山祖师,是桥,从古典走向现代,明一而现万千,是观察研究古典遗产、自然与白内障视觉奇妙结合的结果,他会聚的气浩瀚、博大,体现中国知识分子和民族性格阳刚之美。藕老的画外阴内阳,热情似火,烈骨如霜,在难以保存个性的氛围中,远离小市民趣味,保存读书人的内在火种,其实就是独立思考的人格,处境比黄宾虹艰难得多,也穷困得多。黄宾虹由小众化画家逐渐变成大众化画家,附庸风雅、追求财富、显示学问都在帮黄宾虹扩大接受队伍,但长期以来仍停留在浅层次。藕老的画难以被大众所接受,因为他画的不是画,是词,表达着抗战以后他的压抑人生,正好为健忘者所拒绝。人是健忘的。被拒绝就是藕老画的价值,而这些是黄宾虹画中所没有的。黄宾虹对山川有父爱的成分,藕老对山川是赤子的成分。黄宾虹靠长期积累与临池操练,越画越黑、越黑越厚,浑厚华滋;藕老的画更像雪地上的长虹、深秋的雁啼、梅花的微笑。黄宾虹的画鼓舞人,藕老的画抚慰人。黄宾虹的画给人更多视觉的冲击与自豪,藕老的画给人净化的力量、战胜困难和自我,在艰苦中自塑塑人。黄宾虹的画是看到的美,藕老的画代表着他渴望出现的美。一个歌颂山河,力能扛鼎,一个自我完善,偶然也有知音少的寂寞与睿智者的苍凉。

——柯文辉(文艺评论家)

国画被称为国粹,唯真国画足以当之,假国画不足以论,先生画乃真国画中之最真者。

——陈传席(艺术史论家)

吴藕汀几乎不写生,只画胸中丘壑;他很少大制作,我看到的都是小品;他也不弄重大题材,大多都在自抒性灵。据说他很少站着作画,像宋明文人一样,他的画,是从书斋而不是“工作室”里流出的。他随意点染,数十年恪守仿佛漫不经心的自然……正是如此,在这个令人沮丧的浮躁世界里,吴老留下了极为罕见的“逸品”。吴藕汀的画,以形媚道。

——金 纲(宋史研究者)

吴藕汀 国画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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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访客 2022-08-04 22:07:05 回复

    馆中,决不能将它改成电饭煲。倘若徐悲鸿的观点成立,后人将会不知道什么是中国画。吴藕汀致沈侗廔的信中说:“画法:用笔要正,用墨要浑。画理:以形写神,以神化形。画道:空间宜略,时间宜合。”“绘画要有文学性的渲染和戏剧性的夸张。”“说起画,我总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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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访客 2022-08-04 18:37:0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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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访客 2022-08-04 16:36:18 回复

    球,倘若用上了手,那就是橄榄球。朱建华创造的跳高记录为两米三八,几十年不变,倘若求助竹竿超越,就成了撑杆跳。青铜器只能属于青铜器时代,后人应该将它完整保存在博物馆中,决不能将它改成电饭煲。倘若徐悲鸿的观点成立,后人将会不知道什么是中国画。吴藕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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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访客 2022-08-04 20:47:43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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