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编 | 了想 实习记者 |竖
他的处女作写于上世纪90年代,当时的刘毅,就被媒体称之为中国最年轻的电影编剧。当然我们没有必要计较上世纪媒体用词的准确性,但无论哪个年代,一个新人要获得电影剧本的创作机会,绝非易事。
那个时候的文学策划还叫编辑,但带领编剧进行集体创作的方式并没有多少变化。刘毅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其中一员,很快他的出色表现就得到了认可,第二年(1996年)他就顺利获得了创作电影剧本的机会。从1996年到2017年《战狼II》上映,整整21年,如今的刘毅回想起当年创作的点点滴滴,正如最初那部电影的名字一样,《我正年轻》!
《战狼II》的类型、剧作、与情感,都根植于他的内心深处,“偏见”、“套路”、“主旋律”等每一个词汇,都让创作变得艰难而充满意义。
专访《战狼II》编剧刘毅
创作举步维艰,“刻意”是为了大局
最大的挑战来自政策性问题
最大的挑战来自政策性问题
相比第一部,《战狼2》在商业类型化更加极致,这对剧本创作来说提出了哪些更高的要求?
刘毅:作为一个职业编剧,考虑剧本的第一个问题肯定是这个电影预算有多少。尤其是动作片,编剧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场面和场景的设计,你的预算不支持的话,想也白想。所以我们必须在《战狼》的预算范围内去考虑它整个的格局、故事和场面。
其实挑战都是来自政策性的问题。因为我们不是好莱坞,我们不能想打谁就打谁,在电影里面也不能。刚开始的剧本想的很简单,战狼中队到非洲执行任务,后来发现中国军人在那边不能开枪,不能进行军事行动,本来现在国际上就有“中国威胁论”,中国军队要跑到非洲开枪,那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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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可以倒推过来看一个最重要的前提,他在非洲不能是军人,否则这个事就做不了。所以我们就必须得让他犯一个错误,退出军职,这样才有了前面的特种兵大战强拆队的场面。
因为政策性的问题太多,所以(剧本中)很多东西都是这样一步步推出来的。
包括最后舰长的开炮,我们必须要交代清楚,他得满足哪些条件。我们几个编剧拿到《联合国维和部队条例》,了解中国驻外军队在什么情况下能开枪?包括在这些国家开枪的具体要求,比如第一,对方必须是已经认定的国际恐怖分子,所以舰长会说:“你有没有证据?”。第二,此时此刻正在威胁中国公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第三,得到所在国的授权。这些条件在电影里面每个场景都要一一呈现出来。
你要知道现场是怎么回事,你才可以说你是一个职业编剧
你要知道现场是怎么回事,你才可以说你是一个职业编剧
我们知道吴京是习武出身的,在武戏方面,他肯定会有一些自己的个人经验和心得,但你作为一名职业编剧,是如何去想象动作片那些“招数”或“情境”的?或者说需要跟动作导演做怎样的配合?
刘毅:无论是动作片还是武侠片,具体的招式是不需要编剧想的,那是动作导演的事情,你只需要提供一个典型的情景。比如说一开始强拆的时候,强拆队的恶霸把枪抵在吴京的头上,吴京反手三下五除二把枪抢过来,你只需要写:他反手三下五除二把枪给抢了,至于怎么抢是不需要写的,都是动作导演在设计。
但因为吴京自己就是导演,也是动作导演,所以我们在开剧本会的时候是有很多具体的动作研讨的。比如我刚才说的情景,我拿着手机顶在他的头上,他给我演示怎么把枪打飞,怎么样把我踹出去,踹完以后他跟我说:“我觉得你挺适合演那个恶霸的,要不你来演吧。”(题外话,哈哈)
所以对于以上这样特殊的情景,编剧是需要去了解这些的。比如我对我们(公司)所有编剧的要求就是至少跟过剧组两次以上,你要知道拍摄、制作的流程,你要知道现场是怎么回事,你才可以说你是一个职业编剧。
你刚才说武戏(动作戏)基本都是动作导演在设计,那这些戏在文本阶段(剧本创作时)还有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刘毅:有一些关键的东西要写得比较细致。好多时候人物情感的建立、转化都是在动作里面的。比如吴京带着女主角从医院逃出来的时候,因为一个大转弯,女主角整个人倒在他的腿上,然后吴京很嫌弃的把她推开。具体怎么拍这个大转弯不是我的事,但是我要设计出来这个场景。
我们写武侠剧也是这样,像《神雕侠侣》大胜关英雄大会,一个英雄大会写了一集,从头打到尾,但是这里面有很多人物情绪的转变,人物关系的构架,都要靠这个完成,这就是动作戏的一个特点。具体的动作不用你写,但是你要设定好这个动作戏的场景,情感功能和台词都要在这个场景里去完成。
创作需要服务于大局,服务于故事整体的节奏
创作需要服务于大局,服务于故事整体的节奏
整个《战狼2》,你印象最深刻的场景是哪一个?
刘毅:应该还是开场吧,这是吴京自己想的。因为我们一开始都很清楚,开场得来全场第二高潮,《战狼》开场的时候是三枪打到同一个点上,把对方给打死了。《战狼2》的开场我们开始设定的是他在船上远远的用狙击枪把对方的火箭炮给打翻了,但是后来我们又觉得缺点意思。第一,太像上次的《战狼》了,靠一个狙击手一枪爆头就解决问题。第二,吴京觉得没有发挥他近身肉搏的特点。
后来我们就说他跳到船上,在船上跟这帮海盗近身肉搏。但是他又觉得船上太小,打也打不开。因为他跟我一样也是潜水员,他说干脆在水里打吧。正好Tom Cruise的Mission,Impossible里面也有长达几分钟的水下镜头,他就觉得我们可以比那个更牛逼一点,所以就有了这个场景。
其实我希望能够写得比较好玩一点,开始写的剧本是吴京跳下橡皮艇以后,在水下用一把刀插在橡皮艇中间,海盗对着橡皮艇打了一圈,把自己漏下去了,然后在水下打斗。但是因为现在橡皮艇的船体都挺硬的,打不漏,所以就改成全部在水下打了。
其实我个人真正最喜欢的是他们从沙滩逃到超市,再从超市逃到中国大使馆这段戏。本来大家在沙滩上踢球,一片很开心、很舒服的画面,突然一辆车被炸弹击中,他们就开始逃亡。这是中国现代动作片第一次正面表现现代战争对普通老百姓生活的迫害,它是那么的恐怖、残酷与血腥,这是非常了不起的。
其实我们发现《战狼》的类型和价值观的结合点找得很巧妙。当时是如何找到这个结合点的?是否有存在分歧?
刘毅:在这方面我们还真的没有太多的分歧,因为我们每个人知道政策线在哪里,肯定不能去碰它。包括你说那些点和所谓的价值观,这就是我们人类的主流价值观,我们每个创作者本身的价值观就是这样的,是一个价值观的自然外化。
我们的分歧往往都来自很具体的技术细节,就比如说火箭弹打到弹簧里边,我当时就崩溃了,我说不带这样的,吴京说没问题的。我知道那个东西是行得通的,可是我觉得它跟一个人的正常常识是违背的,太刻意了,我不喜欢特别刻意的东西,这是一个剧作的原则问题。但是吴京觉得当你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的时候,你就算稍微刻意一点,快打慢也是没有问题的。有时候我们创作需要服务于大局,服务于故事整体的节奏。
尊重类型,放下主旋律偏见
中国现在的类型电影还不够尊重类型
中国现在的类型电影还不够尊重类型
你觉得职业编剧在应对《战狼》这样的类型化剧本创作的时候有哪些基本的要求?你如何看待中国类型电影的发展?
刘毅:类型化剧本一个最典型的要求,开场15分钟之内的第一场打就得是全片的第二高潮,每一部都是这样的。我觉得现在好多新人都有一个毛病,就是不按照常规来。对不起,你要先掌握常规才能不按常规来,你先从驾校毕了业你才能说我上赛道是不需要遵守交通规则的。如果你自己还没起步,油门和离合都分不清,你就告诉我说不要遵守交通规则,这怎么可能呢?
我觉得中国现在的类型电影还不够尊重类型,因为我们目前对类型电影的认知还不够。一方面是我们对类型本身的规则不够尊重,另一方面,一些电影人掌握了一点点所谓的类型,就拿着框到处去套。
其实我觉得这两种都说明了一件事情,你太不尊重类型和过于强调类型其实都是对类型不够了解。
你觉得像《战狼》这样类型的电影未来还有哪些创新的空间?关于《战狼3》有没有可以透露的信息(关于创作方面)?
刘毅:它肯定是属于军事动作的一个类型,它的创新空间,还是来自于动作、场景、人物感情,还有反派的塑造这些方面。
反派人物的塑造可以从其他的片子里找一些参考点。肯定要设定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不一样的反派,但还是要看具体的情况综合来设定。比如说我们做《战狼》的时候,我们当时想到的反派是一个理想主义的毒枭,想让吴刚来演。吴京说就照着《建国大业》里面的闻一多来写,让吴刚以闻一多的方式来演反派。但是后来吴刚因为档期的问题来不了,改成倪大红,倪大红的表演方式跟他是不一样的,所以就重新写了。《战狼2》里面的反派老爹,开始的时候是想找尚格云顿,比现在这个老爹说的话稍微多一点,但是我们后来觉得不要说那么多了,还是要那种特别职业的雇佣军的感觉。
关于《战狼3》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吴京)他好像把原来的《战狼2》打碎了做《战狼3》,最后不是有一个彩蛋吗?那个是电影拍完了之后专门去拍的彩蛋,就是营救龙小云,我觉得可能就是把我们的原本的《战狼2》的故事稍微修改一下,变成《战狼3》。
你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满意,观众的想法总是出乎意料的
你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满意,观众的想法总是出乎意料的
《战狼2》关于和龙小云之间的文戏大家有一些争议,你有什么想说的?
刘毅:其实如果是我的风格,我在这方面会更简单直接一点,但是可能吴京希望能够在感情方面饱满一点,他们俩在床上玩游戏机的那段戏,原来是《战狼3》里面的,但是他在这里用出来了,他可能觉得这样比较好看一点。这个东西见仁见智,从我们的角度来说是尽可能做到感情饱满,又不拖沓,我们尽可能做到平衡,但是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我记得一个朋友的16岁小孩,看完电影当出现彩蛋的时候他就傻掉了,他说这是不对的。我问怎么了?他说冷锋的爱人没有死,可是他又吻过医生了,这怎么办?我说我也不知道。所以你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满意,观众的想法总是出乎意料的。
但其实我的想法是希望希望《战狼》每一部换一个女主角(像《007》邦女郎一样),不一定都是感情,但同时会有一个永远的女主角,就是龙小云。
其实从2014年《智取威虎山》开始,到去年的《湄公河行动》,他们在大银幕的表现已经渐渐冲淡了观众对主旋律电影的偏见。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刘毅:我们一直在误会所谓的主旋律,不要认为“红光亮”才是主旋律。主旋律就是人类主流价值观。好莱坞的电影好多都是在保家卫国,打外星人也是保家卫国,抗击外星人也是抗击入侵。比如我们的《美人鱼》是讲环保的,人类要与自然和谐相处,这当然算主旋律。
非主旋律电影在国外一般就是艺术电影,文艺片。商业电影一定是主旋律,因为商业电影是需要被尽可能多的人接受,就必然是符合主流价值观的,否则你拍完没人看,商业上就失败了。
创作的边界与套路
讨论剧本:一场一场,一个字一个字的过
讨论剧本:一场一场,一个字一个字的过
我们知道吴京既是导演,也是编剧,还是演员,两部电影合作下来,你觉得他有什么改变吗?你会如何评价他?
刘毅:我觉得他改变的是比以前更擅长听取我们的不同意见。第一,导演本身的性格一定是要很强势的。第二,吴京是一个很坚持的人,《战狼》这个片子如果不是因为吴京的坚持是不会有的,在他做《战狼1》的时候,他身边所有的朋友开始都是反对他,没有一个人相信这个片子能做出来,但是他坚持到最后原来反对他的人都过来帮他。
我们开始做《战狼2》的时候,他留了一嘴络腮胡,特别Man,特别有型。开始的角色塑造是这样的,龙小云牺牲了,他以很沧桑的形象出现。写完之后我说不对,我觉得这个人物太压抑了,完全不是《战狼》里面那个嘻嘻哈哈很好玩的感觉,真正痛苦的表现是你表面上嘻嘻哈哈的,但是把痛苦压在心底。第二天去开会的时候,他的胡子已经剃掉了。我就明白了,他已经接受这个意见了。
另外一个改变就是他比以前更低调了,人越红越低调。
这个行业里面,有些不好的风气,有些导演或者明星喜欢署编剧的名字,我的很多编剧朋友,开始以为吴京也是这样的,帮我鸣不平,说吴京的名字怎么在你前面?我说当然是了,我们一说做《战狼2》,吴京直接给了我一个一万字的故事大纲,一个电影剧本一般是三万多字,他自己就写完了一万字的故事大纲,故事、人物有了,他当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编剧了。
和其他几位编剧是怎么分工的?你主要负责的是哪一部分?
刘毅:刚才说了,吴京提供故事大纲,然后我们仨就开始讨论,讨论完了之后我把它写成剧本,然后董群再把军事方面的细节打磨加进去,加进去之后我们三个人再一起讨论剧本,一场一场,一个字一个字的过,过完了之后征求各方意见,我或者董群再修改。
一个好的创作者得知道自己的边界在哪里
一个好的创作者得知道自己的边界在哪里
你之前说过“电影是一个梦,编剧是第一个相信它的人。”但是编剧在成长过程中,难免会遇到你不太相信的人和故事,面对一些自己抱有疑问的命题作文你是如何去处理的?
刘毅:我觉得还是写自己比较熟悉和擅长的类型题材,如果不是自己很熟悉的,有两个方法,第一个方法是让自己在短时间内尽可能快地熟悉和了解它,就像我曾经写过一个建党的戏,叫《中国1921》,我要求自己熟悉到什么程度呢?以1918年毛泽东从湖南进北京那天开始,到1921年7月31号在嘉兴南湖开会,这三年时间里面,毛泽东每天在什么地方我都必须了解到,只有了解到这个程度我才敢说我能想象了。第二种方法就是把它拖到熟悉和了解的领域里来。比如本来设定的人物是这样的,但是我根本不了解他,我改成是我熟悉和了解的人物。
刚才你也说到了,你是潜水爱好者,听说你正在写一部关于潜水的电影。但其实兴趣和创作之间是存在一定距离的,你认为编剧应当付出哪些努力,才能真正的化兴趣为创作?
刘毅:还是那个话,做自己熟悉和了解的领域,你自己的兴趣领域其实是你非常熟悉和了解的,只不过有些时候你所熟悉和了解的领域可能不是大众的领域。比如像《入殓师》这样的电影,它不是一个大众的领域,但感情总是共通的,你还是可以做到熟悉的。
我觉得如果你的职业能够跟你的爱好结合在一起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情。就比如我是一个武侠迷,当年我去改《神雕侠侣》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的人生梦想之一就是我这辈子可以改一下金庸。改完《神雕侠侣》之后,《倚天屠龙记》再找我的时候我就不想改了,后来又改过一次梁羽生的《大唐游侠传》,前两年又改了一个古龙的,集齐了三个之后,我就暂时不想再做任何的武侠小说改编了。
很多编剧在职业生涯中都会被定标签,这个人适合写这个,那个人适合写那个,你是不是认同所谓的标签化?
刘毅:其实真正的创作者都不会在乎标签的,标签都是别人给他贴的,但是一个好的创作者知道自己的边界在哪里。有些人是个人风格和类型很强烈,有些人好像挺全能的,但他有一个底,什么类型都能装进去。
像我比较喜欢剧情比较强烈的,想象力比较大的故事,这可以是武侠、动作、奇幻、科幻等等,也可以是大起大合的爱情故事,有很多种类型。但是我肯定不会做文艺片,我觉得我自己很没有信心,做不到这一点。
不要怕套路,先把套路掌握了,才能突破套路
不要怕套路,先把套路掌握了,才能突破套路
在你的编剧职业生涯中获得第一个机会是什么?你是如何获得的这个机会的?
刘毅:我年轻的时候在广州的电视台写类似小品的东西,每个周末按照电话本挨个给各个影视公司打电话、投简历,当时一家影视公司的编辑(文学策划)祁海老师,把我的简历留下来,跟我说现在有一个电视剧,总导演也是总编剧,希望有人来执笔,你愿不愿意?我说愿意,我就去了。我们三个执笔的写手就轮番地写出来,后来这个电视剧拍出来叫《英雄无悔》,濮存晰演的,当年影响力还挺大的。这是我参与的第一个机会。
写完这个之后,祁海老师说还有一个电影,我就在祁海老师的帮助下写了我自己的第一个电影剧本,1996年开拍的时候我才23岁。后来媒体采访的时候号称我是新中国电影史上最年轻电影编剧,那个电影名字就叫《我正年轻》,现在想想真的挺应景的。
在编剧上给我影响最大的两个老师,一个就是祁海老师,给了我第一个电影机会,是我这个行业的引路人;另外一个是文隽,他也教了我很多东西。
对目前正在成长的青年编剧,你能给他们一些什么样的建议?
刘毅:多看、多写、多听。
多看的意思不仅是多看电影,还要多看剧本,因为看剧本和看电影是两回事,看完电影再去看它的剧本,你会学会剧本的表达方式与剧本语言。多写就是经常写、经常练。如果你不知道写什么,你就把你喜欢的电影写一遍,然后再对照原剧本来看,看看你写的剧本跟人家写的剧本有多大的区别,哪里错了、哪场戏漏了,这场是干什么用的。多听是就是多听前辈的建议和意见。
不要怕套路,你先把套路掌握了,才能突破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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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是他在这里用出来了,他可能觉得这样比较好看一点。这个东西见仁见智,从我们的角度来说是尽可能做到感情饱满,又不拖沓,我们尽可能做到平衡,但是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我记得一个朋友的16岁小孩,看完电影当出现彩蛋的时候他就傻掉了,他说这是不对的
采编 | 了想 实习记者 |竖他的处女作写于上世纪90年代,当时的刘毅,就被媒体称之为中国最年轻的电影编剧。当然我们没有必要计较上世纪媒体用词的准确性,但无论哪个年代,一个新人要获得电影剧本的创作机会,绝非易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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